“当初参加计划的时候？嗯……”
白天明挠了挠额头，跟着零一起开始回忆当初。
她记得自己那时候还是个男的，还只是个普通的大一男生，刚刚进入大学处于迷茫期，又因为九方彩音的死受到打击，整天茫茫然无所事事，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差。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女人来找他，紧接着又有一个男人来找她，而这个诺亚代尔塔计划就是后来那个男人和她提出来的。
“嗯……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嘶……当时那个男的是怎么说的来着？”
越是回忆她越是觉得诡异，明明从认识那个男的到参与计划，再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整个过程发生的事情的大框框她是知道的，但是具体的事件就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好像她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谈过话，也知道这个计划能够让她重新见到九方彩音，甚至能够改变人类的未来什么的，之后在计划的秘密基地里也见过很多人，但是那些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说过些什么，基地在什么地方都想不起来。
“我是不是有记忆障碍了啊？”
“不知道。”
“不过啊！既然这个世界是假的，那我那么努力去帮这里的这个九方彩音实现愿望让她开心，一个人在这里为了抢了她考核名次而纠结还有什么意义啊！一切不都是假的吗？全都会回归到虚无的吧！”
白天明用力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
“我建议你不要把这个世界当成假的来处理。”
“为什么？”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和真实世界有什么区别？”
“……”
白天明张开嘴立马就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喉咙都开始颤动了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的确光从体验来看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如果不是零主动提起，她甚至觉得这里干脆就是和自己本来的世界平行的异世界。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零已经把情况和她说了的现在她已经隐隐感觉这个世界和真实的世界不大一样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很难消去……
“唔唔唔好纠结啊……”
“看来你还不够意识流。”
“意识流？”
“也有可能是脑力不足。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你没发现你很过分吗？”
“没发现。”
零跳回了视野之外隐藏了起来，在身形完全隐去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还有，建议你不要用嘴和我说话了，在大街上自言自语只会引来更多的关注。”
“……”
白天明发现一个很尴尬的实事，零明明是她的辅助系统，可是她却对零却一点掌控能力都没有。虽说到目前为止每次求助基本都会有回应，但是事实上到底要不要帮忙却是零自行判断考虑的。
“话说零，你算是人工智能吗？”
“是。”
“好厉害，现实世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明明在我印象里什么智能手机智能电视的都是打着智能名号的伪智能啊！”
“……”
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的零直接选择保持沉默，因为刚刚才跳回去所以甚至连跳都没有再跳出来。白天明再次感叹了一遍刚刚才感叹过的问题，顺便突然感觉这个辅助系统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过在没有足够的情报之前，这些事情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说起来在经历了王虫的袭击之后她现在对街上走来走去的那些人形的怪物也不怎么害怕了。虽然长得难看点，但是好歹这些非人生物会说话，能够正常交流，不会一上来就做一些什么采集体液之类的怪事……
白天明抱着面包胡思乱想着穿过街道，不一会儿就原路返回了自宅附近。
“这不是黑叶小姐吗？”
“啊……阿姨你好啊！”
“哟，黑叶小姐！一大清早就出门啊！”
“是啊！去了趟勇者大厅……”
左手边屋子里走出来的阿姨和右手边屋子里走出来的大叔几乎同时向白天明发起了问候。因为这里一整排都是住宅，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白天明也不好对他们释放的善意视而不见，于是也只好有一句是一句地应付着。
“果然是社交焦虑失协症。”
应付完住在附近的邻居之后，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自家门口站定。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什么什么失协症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病。”
“额……”
“我的意思是你有病。”
说完，零收回了探出视野边界的脑袋，继续把自己隐匿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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